新湖期貨IPO:不怕沒傭金,就怕沒返傭!
與股票交易相比,期貨和期權對很多投資者似乎很神秘,尤其是既有杠桿,又能做空,日內還可以T+0的交易機制,將許多心臟不夠強大的交易者攔在了門外,更有不少人視之為洪水猛獸。但期貨和期權并非一無是處,對于高頻交易的大資金而言,他們完全可以借期貨和期權一天之內完成數個甚至數十個來回,而且不限制看多看空,比起交易股票方便得多;至于產業機構等交易者除了通過投機倉位獲利,也可借套保實現風險規避,期現套利等復雜玩法更是不在話下。
面對握有龐大資金的期貨交易者群體,期貨公司的角色無疑至關重要。和券商初期的情況類似,有些期貨公司雖然涉足大型投資機構所需的投研及場外衍生品等服務,但行業內的主要盈利模式仍涉及到交易通道業務,意味著一大塊收入與交易者的交易行為直接掛鉤,對于準備沖擊上交所主板的新湖期貨來說同樣不例外。
(資料圖片)
交易撐起“半邊天”
正如上文所述,期貨雖然有規避風險的功能,但不少人交易期貨的最終目的并非實物交割,而是通過差價獲利,這一點從交易所的數據上也可看出答案。以與民生關系緊密的生豬期貨為例,央視網在報道時曾經引述大商所的數據,該品種各合約2022年共計成交827.93萬手,但交割只有667手。
姑且不論這些非實物交割的交易者對于市場價格會產生什么樣的影響,可以肯定的是,它們如同齒輪組當中的潤滑油一樣,客觀上確實促進了市場的活躍度。
(來源:央視網)
交易所的以上數據,從新湖期貨的招股書申報稿當中也能得到部分證明。根據申報稿,自從2019年以來,新湖期貨上交給國內所有期貨交易所(上期所旗下的國際能源交易中心單獨計算,下同)的傭金合計未曾低于3億元,最高的2021年甚至超過7億元。
考慮到當年新湖期貨的代理交易量接近15萬億元,如此之大的交易量,當中靠買賣差價獲利的交易者相信不少。
(來源:新湖期貨申報稿)
讀者如果仔細看可能會發現,上述數據中“減收金額”的占比相對較高,在四家大宗商品交易所尤其如此,那么“減收金額”究竟是怎么回事?按照申報稿內的說法,期貨交易所為支持會員單位加強產業客戶服務,支持會員單位創新業務的發展,對會員單位的交易手續費會減收一部分,在當月或次月上交的手續費中直接扣除。
從行業內的實踐來看,這部分減收的手續費很多時候會部分返還給客戶,相當于對客戶變相降傭。如果考慮到期貨公司對于部分客戶收取的手續費只“加一分”(即在交易所規定的每手或按比例費用上加收0.01元,相當于傭金),意味著這些客戶的交易成本可能比交易所規定的還要低。當然,并非所有客戶都能享受返傭,這些優惠一般只針對交易量較大的客戶,例如高頻交易機構等,新湖期貨也是如此處理的。
三個客戶“唱大戲”
根據申報稿內的信息,按手續費凈收入計算,新湖期貨2019年至今的前三大客戶一直是幾家商貿和投資咨詢公司,他們貢獻的手續費凈收入占全公司比重在2022上半年已經接近40%,此前也在15~20%之間,其中澳帝樺貢獻的收入尤其突出。
(來源:新湖期貨申報稿)
那么,支撐如此龐大交易量的客戶們,究竟是何許人也?
以當中表現最突出的澳帝樺為例,根據企查查的公開信息,它的母公司是總部位于荷蘭的自營交易機構Optiver,該機構在全球多地的金融市場均有布局,在中國期貨市場的高頻交易也是業務范圍之一。
(來源:企查查)
除了澳帝樺以外,在大客戶名單中多次出現的柏課圖和霸恪,雖然名義上是投資咨詢公司,但穿透后的最終實控人均為總部位于美國紐約的Tower Research Capital,而它也是一家高頻交易公司。
很明顯,新湖期貨近3年非常依賴高頻交易客戶帶來的交易量,而這些客戶也貢獻了不少手續費。但這些客戶如果被挖走,新湖需要承受的代價恐怕也不小。
(來源:企查查)
“分家”的交易量和市占率
按常理來說,如果期貨公司有國際級的高頻交易公司作為客戶,在產生足夠交易量的情況下,市占率應該也會水漲船高,尤其還是像Optiver和Tower Research這樣體量的機構。但從新湖期貨的申報稿來看,公司不僅是“旺丁不旺財”,交易量在公司的市占率上似乎也沒有明顯體現。
根據申報稿,在新湖有參與的所有上市期貨和期權品種當中,僅有上期所黃金期權、鋁期權、以及國際能源交易中心原油期權的市占率達到或曾經達到雙位數,其他品種的市占率則普遍偏低,有的甚至不足1%。
雖然銅鋁鉛鋅、以及金銀原油等品種參與者較多,占比偏低屬于正常,但如果大量品種都是如此,背后的原因或許值得探究一番。當然,考慮到子公司新湖瑞豐有從事基差貿易業務,并且覆蓋了前述三類期權所屬標的物,如此情況似乎并不奇怪。
(來源新湖期貨申報稿,其中2022上半年市占率10%或以上的品種用紅框圈出)
“性命攸關”的減收手續費
看到這里,有些投資者可能會覺得新湖期貨的主要收入來源是交易者的手續費,這一點并不準確。因為從申報稿的數據來看,比起交易者上交的手續費,新湖對于交易所返還的減收手續費,以及交易者的保證金利息更加依賴,而前者也是與交易量直接掛鉤的。
根據申報稿中的數據,新湖期貨的手續費收入和利息凈收入合計占營收的比例自從2019年以來一直維持在60%以上,2022上半年更是接近70%,其中經紀業務手續費凈收入連營收的10%都不到,就連交易者的保證金利息都比它多。而且申報稿中還做了壓力測試,倘若交易所手續費減收比例整體下調20%,公司2022上半年凈利潤將化為烏有。
作為對比,同樣在A股上市的永安期貨,2022上半年手續費和利息凈收入合計約為6.946億元,占同期營收的比例只略高于3.5%,依賴的情況要低得多。
(來源:新湖期貨申報稿)
總結起來,新湖期貨雖然有嘗試拓展其他的收入來源,但眼下仍然依賴于少數大客戶的交易量支持,此舉無疑是把自己和客戶綁在了同一輛戰車上,如果客戶能夠保持大量交易、并且存款足夠,自然是皆大歡喜,否則公司利潤就會受到嚴重影響——尤其還是在大量品種市占率平平的情況下。
投資者如果決定參與新湖期貨可能的IPO,以上因素需要考慮在內。
關鍵詞: 新湖期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