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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酒股份隱秘往事:IPO前神秘股東突擊入股|清流_環球報道

出品|清流工作室

作者|梁耀丹 主編|趙妍


【資料圖】

主動撤回IPO申請一年后,郎酒股份仍時不時就被傳出借殼上市。

5月4日,有投資者在互動平臺向*ST民控(000416.SZ)提問,媒體報道郎酒計劃借殼上市,公司什么時候公布結果?*ST民控回答,目前公司無郎酒借殼上市相關籌劃。

5月12日,又有投資者向成都路橋(002628.SZ)提問,郎酒有借殼的可能嗎?成都路橋回答:公司目前與郎酒沒有任何合作關系,也沒有任何與郎酒借殼上市相關的事項。

作為川酒六朵金花之一,郎酒股份曾多次謀求上市并備受關注,但結果至今不盡如人意。2020年5月,郎酒股份遞交了IPO申請。但在經歷證監會靈魂53問后,2022年4月證監會的公告顯示,郎酒又主動撤回了IPO申請。

郎酒股份上市之路不平坦,而其當初IPO遞交的招股書,透明度也并非“無懈可擊”。

清流工作室獨家發現,郎酒集團董事長汪俊林早年間或曾卷入一起神秘的刑事案件。該案件被告是汪俊林,及其實際控制的瀘州寶光集團有限公司,案件狀態顯示為“已經結案”。

清流工作室無法搜到該案件的判決書。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葉庚清律師向清流工作室表示,從案號來看,可以肯定該案件已經判決。

與此同時,就在申請IPO前夕,一名神秘股東突擊入股郎酒股份,與郎酒股份引入其他股東不同的是,該股東既不是高管,也不是供應商,更不是投資公司,背景充滿懸念。除此之外,清流工作室發現,至少兩家郎酒股份供應商疑似其“自己人”。

備受資本市場關注的郎酒股份,何時能登陸資本市場?

實控人或曾涉刑事案件

郎酒公司號稱“中國兩大醬香白酒之一”,前身為四川省古藺郎酒廠,成立于1957年。

2002年,郎酒集團董事長汪俊林通過寶光藥業通過“蛇吞象”的資本騰挪術,以4.9億元價格將郎酒集團收入囊中,對其進行改制。原本為國資企業的郎酒集團由此變為由汪俊林家族控制。

郎酒上市的想法早已有之,而IPO之路卻漫長而坎坷。

據媒體報道,早在2007年,郎酒董事長汪俊林就想推動郎酒上市,但因企業規模、經營業績以及經營狀況等多種因素,這一上市計劃最終被擱置。

2009年,郎酒股份被列入當年四川省重點上市培育第一批企業名單,這一次仍以無果告終。

2012年,當時媒體報道,汪俊林卷入了成都一起案件,公司一度群龍無首,IPO無疾而終。

2015年8月,郎酒股份在其官網掛出董事長汪俊林給700多名新員工培訓時的照片,“宣告”其正式“回歸”。

2016年,郎酒股份引入多位外部股東,為上市做鋪墊。

2019年,郎酒股份正式啟動上市計劃。次年5月,郎酒遞交了招股書。

2020年6月,郎酒保薦機構廣發證券因業務違規被罰。

2021年5月,IPO停滯中的郎酒還等來了證監會的53問,其中包括改制是否合法、是否造成國有資產流失、經營管理是否規范、商標歸屬爭議等多個問題。

據證監會網站2022年4月29日公布,郎酒股份主板IPO申請終止審查,據悉這是公司主動撤回上市申請的。

清流工作室查詢郎酒股份相關歷史資料發現,郎酒股份為上市做鋪墊前夕,也就是董事長汪俊林2015年“公開回歸”之前,他剛剛從一起刑事案件中“抽身”。

一起案號為“(2015)鄂夷陵刑初字第14號”的刑事案件信息顯示,該案件立案日期為2015年1月16日,結束時間為2015年8月7日,被告為瀘州寶光集團有限公司和汪俊林,案件狀態為“已經結案”。

清流工作室未能獲取該案件判決書。這究竟是一起什么樣的案件,外界不得而知。

北京市盈科律師事務所葉庚清律師向清流工作室分析,案件可以肯定已經判決,但如果輕罪的話可能刑期短,或者可以判緩刑。

這一隱秘案件過后不到一年,郎酒股份啟動上市計劃。隨后,一位神秘人物登場。

2016年12月至2017年12月,郎酒股份陸續將股份轉給除實控人家族以外的幾位股東:CGL、APL、博裕三期、周良驥、鄧利平、江祖明。

其中,CGL和博裕三期背后均站著博裕資本;APL是新加坡政府投資公司(簡稱GIC)旗下基金;周良驥是郎酒股份供應商——四川瀘州三溪酒廠有限公司的實控人;江祖明則是郎酒股份的副總經理。

然而,上述股東中,唯獨“鄧利平”幾乎查詢不到商業痕跡。根據企查查,能與“鄧利平”相關聯的另一信息是其可能曾擔任“中國農業銀行古藺縣支行二郎鎮營業所”負責人,該營業所早在2005年就已經注銷。根據公開信息,目前該營業所可能變更為“中國農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古藺二郎分理處”,地址就在“瀘州古藺縣二郎鎮郎酒街”。

目前,鄧利平持有郎酒股份1%的股份。

一個疑似多年前的銀行營業所負責人,為何能博裕資本、新加坡政府基金、郎酒股份供應商以及高管一起,在IPO前夕突擊入股?

供應商疑似自己人

除了公司發展歷程中的“疑點”,清流工作室翻閱此前郎酒股份IPO招股說明書發現,其與供應商之間的關系可能也有待捋順。

2018年至2020年,瀘州鼎運商貿有限公司(下稱“鼎運商貿公司”)均位列郎酒股份前五大原糧供應商,郎酒股份對其采購額為3647.27萬元、1.04億元和8034.71萬元。

工商信息則顯示,鼎運商貿公司成立于2014年,由自然人王開芬和黃杰共同持股。

但蹊蹺的是,瀘州市納溪區政府官網卻顯示,鼎運商貿公司是“四川郎酒集團子公司”。

清流工作室注意到,不僅是當地政府,當地政協官網、官媒也不止一次將鼎運商貿公司稱作“郎酒集團子公司”。

例如,政協瀘州市委員會官網上,一篇文章也提到該公司是“四川郎酒集團子公司”;瀘州市納溪區廣播電視臺的報道,也將鼎運商貿公司稱為郎酒集團子公司。

但郎酒股份招股書,卻未將其列為關聯方。

無獨有偶,郎酒股份的煤炭供應商瀘州恒燊商貿有限公司(下稱“恒燊商貿公司”)也出現了相似的情況。

恒燊商貿公司僅在郎酒股份2020年發布的招股書中“露面”一次,據披露,它當時與郎酒股份簽訂了4118.4萬元的合同,郎酒股份對其采購商品為“煤炭”,合同有效期是2020年6月30日。

工商信息顯示,恒燊商貿公司成立于2017年5月,已于2021年7月注銷,注冊資本為500萬。

也就是說,在成立不久后,這家注冊資本僅500萬的公司,不僅承接了來自郎酒股份4千萬的大額訂單,并且在執行完不久后又將公司注銷了。

恒燊商貿公司由自然人李江和鄧杰平各持股50%。清流工作室注意到,鄧杰平是古藺縣共富一號企業管理咨詢中心(有限合伙)(下稱“共富一號”)的合伙人之一,持有約3.5%的股份。

共富一號可以找到與郎酒股份存在多處聯系——該公司的歷史股東之一為蔣先玉。而招股書則顯示,蔣先玉是當時郎酒股份董監高人員之一;同時共富一號的聯系電話與郎酒實際控人汪俊林旗下至少兩家私募基金以及郎酒股份旗下一全資子公司一致;聯系郵箱后綴也為langjiu.cn;

郎酒股份供應商身份究竟有何玄機?答案不得而知。

值得一提的是,清流工作室注意到,郎酒股份披露存在曾通過供應商“轉貸”的現象。

據招股書,2018年,郎酒股份為滿足貸款銀行受托支付要求,存在通過供應商等提供貸款資金走賬通道取得銀行貸款的情形,相關本金及利息均已足額、及時清償。

與此同時,招股書披露,2019年7月31日,郎酒股份召開股東大會審議通過了《關于為公司紅糧供應商提供融資擔保的議案》,決定向15家四川地區的原糧供應商提供擔保。其中,原糧供應商取得郎酒股份提供的擔保后,將從中國農業發展銀行取得貸款,用于與郎酒股份相關的原糧收購。

據悉,郎酒股份為15家原糧供應商提供擔保的債務本金,合計高達2.65億元。

清流工作室注意到,被擔保的15家原糧供應商中,就包括前述被視為郎酒股份子公司的鼎運商貿公司。2019年,郎酒股份為鼎運商貿公司借款合同債務999.6萬元提供擔保;2020年,郎酒股份為鼎運商貿公司借款合同債務1201.2萬元提供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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