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天下!ChatGPT之父Sam Altman七年前訪談馬斯克:創建OpenAI的初衷,及未來最重要的事
2016年9月,現今OpenAI CEO,ChatGPT之父,時任創投公司Y Combinator的總裁Sam Altman在特斯拉加州弗里蒙特工廠采訪了埃隆·馬斯克。馬斯克闡述了創建OpenAI的初衷,以及就他而言,對于未來最為重要的五件事。
這是OpenAI的兩位聯合創始人之間的一次對話,按某位油管讀者的評論,宛如“成名前的科比訪談喬丹”。
(資料圖片)
時間背景:馬斯克和OpenAI的淵源
2015年12月
Sam Altman和埃隆·馬斯克等六人,亞馬遜AWS,Infosys,以及YC Research共同宣告OpenAI成立,并注資10億美元。
2016年9月
本次訪談。Sam Altman時任創投公司Y Combinator的總裁。特斯拉4月剛發布Model 3新車型,正在搭建自動產線,老馬即將深陷“產能地獄”。
2018年
馬斯克退出OpenAI董事會席位,聲稱因他同時擔任特斯拉CEO,開發基于人工智能的自動駕駛技術,而可能有“潛在的利益沖突”。
2019年
OpenAI從非營利組織轉變為“有限盈利”的營利組織。
2020/2021/2022年
OpenAI相繼推出GPT-3模型,DALL-E(通過文本生成圖片),ChatGPT等產品。
最重要的事
就最有可能影響人類未來的事情而言,我認為人工智能可能是短期內最重要的事。
我認為,遺傳學可能是第二重要的事。
25年前,我認為最重要的(五件)事是:讓生命跨越行星,加速向可持續能源的過渡,廣義上的互聯網,然后是遺傳學和人工智能。
選擇做有用的事
這就是為什么,創造一些能帶來巨大變化的東西,影響少量到中等數量的人,這很棒。但即使只帶來了很小的變化,如果能影響大量的人,也一樣出色。
如果人們認為,每一年技術都會自動進步,那么,事實并非如此。只有聰明的人們瘋狂地工作,努力讓它變得更好,它才會進步。這就是任何技術得以進步的真正方法。
我認為你應該永遠記住,熵并不在你這邊。
我并不是沒有恐懼感,我的感覺很強烈。但有時,當一件事足夠重要,你足夠相信它,你就會不顧恐懼,放手去做。
人工智能風險,創立OpenAI的初衷
我認為,風險并不在于人工智能會源于邪惡而發展出自我意志。令人擔心的是,某些人可能會拿它來干壞事,而即使他們不打算拿它來干壞事,也會有人把它拿走,然后用它來干壞事。
我認為我們必須實現人工智能技術的民主化,并讓它能廣泛使用。而這顯然就是整個團隊創建OpenAI的原因。
如果我們能改善大腦皮層和“數字化擴展的你”之間的腦機接口,有效地與人工智能融合,你事實上就成了一個人工智能和人類的共生體。
如果這個方案能被廣泛獲取,任何人都可以擁有它,那么我們也就解決了控制權問題。我們不必再擔心某個邪惡的獨裁人工智能,因為整體而言我們就是人工智能。
訪談全文
Sam:
今天我們請到了埃隆·馬斯克。埃隆,感謝你接受采訪。
埃隆:
感謝你邀請我。
Sam:
今天,我們想花點時間談談你對未來的看法,以及人們應該往哪些方面努力。
首先,你能否告訴我們,你年輕時曾說過一句著名的話,你認為,對你來說,有五個問題是需要從事的最重要的工作。如果你今天回到22歲,你會想要解決的五個問題是什么?
埃?。?/strong>
嗯,首先,我認為如果某人在做一些對社會其他人有用的事情,這就是件好事,不一定需要改變世界。
如果你做的事情對人們來說有很高的價值,坦率地說,即使只是一個小游戲,或者只是照片分享的某種改進,如果它對于大量的人群能帶來少量的好處,我認為這就很好。并不一定非得要改變世界,才算是好事。
但是,就最有可能影響人類未來的事情而言,我認為人工智能可能是短期內最重要的事。
重要的是,我們讓人工智能以良好的方式到來,讓你如果能透過水晶球看到未來,你會欣喜那樣的結果,因為就如我們多次討論的,這件事可能會出錯。我們的確需要確保它以正確的方式發展。
人工智能,致力于人工智能,并確保它的未來很美好。這是我認為目前最重要,最緊迫的事情。
然后,顯然是任何與遺傳學有關的事情。如果你能真正解決遺傳性疾病,如果你能通過基因重新編程,預防癡呆癥或阿爾茨海默氏癥,這就太棒了。我認為,遺傳學可能是第二重要的事。
我認為,需要擁有一個高帶寬的大腦接口,因為我們目前帶寬有限。我們有一個數字化的“第三級自我”,以電子郵件、電腦、電話、應用程序的形式存在。實際上,我們已經是超人了。但我們的大腦皮層和第三級數字形式的自我之間,在接口上的限制相當糟糕。
我認為,幫助解決這一帶寬限制,對于未來也是非常重要的。
Sam:
雄心勃勃的年輕人最常問的問題之一是,我想成為下一個埃隆·馬斯克,怎樣才能做到這一點?
顯然,下一個埃隆·馬斯克將從事和你非常不同的事情。但你的哪些過往經歷,你年輕時做過些什么,對你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埃?。?/strong>
嗯,首先,我應該說,我并不期望參與所有這些項目。
大學期間,那已經很久了,25年前,我認為最重要的事是:讓生命跨越行星,加速向可持續能源的過渡,廣義上的互聯網,然后是遺傳學和人工智能。
我想,我并不期望自己參與所有這些項目。事實上,在讀大學的時候,我想過,我會從幫助汽車向電動化轉變開始。而實際上,我實習時所從事的工作,就是高級的超級電容,看看對于汽車的能量存儲來說,是否相對于電池會是一個突破。
然后,當我去斯坦福的時候,這也是我原本要做的研究生課題,研究電動汽車的最新儲能技術。
而我擱置了學業,在95年創辦了一家互聯網公司。因為對于某些特定技術來說,當時似乎的確處于曲線的一個拐點。而我并不想只是在斯坦福大學讀博士,然后看著這一切發生,我也并不完全確定我所研究的技術是否真的會取得成功。正如你可以攻讀很多方向的博士學位,但最終也沒對世界產生實際的影響。
而我只是想成為一個有用的人。這就是一個優化問題,我能做些什么才會真正有用?
Sam:
你認為今天想成為有用的人,需要讀取博士學位嗎?
埃?。?/strong>
大多數情況下,并不需要。有些情況需要,但大多數情況并不需要。
Sam:
那么,怎么樣才能成為有用的人呢?
人們應該如何尋求讓自己成為最有用的人的方式?
埃?。?/strong>
不管你想創造的是什么,與當前技術水平相比的實用性提升是多少,乘以會影響的人數。
這就是為什么,創造一些能帶來巨大變化的東西,影響少量到中等數量的人,這很棒。但即使只帶來了很小的變化,如果能影響大量的人,也一樣出色。
這就像曲線之下的面積。是的,沒錯,這兩種情況,曲線下的面積其實大致相似。是的,努力成為有用的人,有影響的人。
Sam:
然后,當你努力估算成功的概率,你會說,這件事非常有價值,曲線下的面積頗為可觀。
我想舉SpaceX的例子,當你決定要做這件事的時候,在當時,這是一件非常瘋狂的事情吧?
埃?。?/strong>
當然,非常瘋狂。人們對此并不確定,但我同意,我同意他們的看法,這很瘋狂。
如果目標是實現經風險因素調整后最好的回報,創辦一家公司的確是瘋狂的,但那并不是我的目標。顯然我的結論是:如果不做些什么改進火箭技術,我們將永遠困在地球上。
而當時,大型航空航天公司對于激進的創新毫無興趣,他們所想要做的,只是努力讓他們的舊有技術每年進步一點點。而事實上,有時他們的技術甚至會變得更糟。特別是在火箭方面,情況相當糟糕。
69年,我們還能用土星五號登月。然后,航天飛機只能把人帶到低地球軌道上。然后,航天飛機退役了。我是說,這個趨勢,基本上就是趨向于零。
如果人們認為,每一年技術都會自動進步,那么,事實并非如此。只有聰明的人們瘋狂地工作,努力讓它變得更好,它才會進步。這就是任何技術得以進步的真正方法。
而就技術本身而言,如果人們并不努力工作,它就會退步。你可以看看文明的歷史,眾多文明,比如古埃及。他們當時能夠建造這些神奇的金字塔,然后,他們基本上忘記了如何建造金字塔,再然后,他們也忘記了如何閱讀象形文字。
再看看羅馬人,他們當時能夠建造這些神奇的道路、水渠和室內管道,而他們后來忘記了如何建造所有這些。
歷史上有很多這樣的例子。我認為你應該永遠記住,熵并不在你這邊。
Sam:
我很喜歡你的一點,是你異常的無畏,別人說的瘋狂的事,你也愿意去做。我認識很多相當瘋狂的人,但你仍然很突出。
這一點從何而來?或者說,當所有人都告訴你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時,你是如何做出決定的?或者,你是從哪里得到了內在的力量,去做這樣的決定?
埃?。?/strong>
嗯,首先,我想說的是,我其實認為我對恐懼的感受相當強烈。我并不是沒有恐懼感,我的感覺很強烈。
但有時,當一件事足夠重要,你足夠相信它,你就會不顧恐懼,放手去做。
人們不應該這樣想:嗯,我對這件事感到恐懼,我就不應該去做。感到恐懼是正常的,如果你不感到恐懼,那一定是你的心理有某種問題。
Sam:
你就感受著恐懼,然后讓事情的重要性驅動你動手去做。
埃?。?/strong>
事實上,在某種程度上,宿命論有所幫助。如果你接受了概率,那么,這就能減少你的恐懼。
當創建SpaceX時,我認為成功的幾率不到10%。而我接受了這一點,事實上,我很可能會失去一切。但是,如果能向前推進的話,也許我們會取得一些進展。即使我們倒閉了,也許其他公司會接過接力棒,繼續向前推進,這仍然是一件好事。
是的,特斯拉也一樣。我當然認為,一家汽車公司獲得成功的幾率極低。
Sam:
當前,你認為建立火星殖民的概率有多高?
埃?。?/strong>
嗯,奇怪的是,我認為概率還挺高的。
Sam:
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去火星呢?
埃?。?/strong>
好吧,當前,我確定有一個辦法,我確定對于建立一個自給自足,不斷發展的火星殖民地而言,成功有可能的,我確定這是有可能的。而甚至幾年前,我都還不確定是否有成功的可能性。
送足夠數量的人去火星,我認為這件事有可能可以在大約10年內完成。也許更快,也許9年。
在那之前,我需要確保SpaceX公司不會倒閉,而且我不會死去,或者如果我死了,有人會接手能繼續這件事。
Sam:
你不應該跟隨第一次發射去火星。
埃?。?/strong>
沒錯。不過反正第一次發射肯定是不載人的。
Sam:
我想去火星,但我受不了網絡延遲。
埃?。?/strong>
是的,網絡延遲會很明顯。
火星離太陽約12光分,而地球是8光分。地球和火星的最近距離是4光分,最遠是20光分。會略多一些,因為你們不能直接對著太陽通話。
地球和火星軌道的相對關系
Sam:
說到真正重要的問題,人工智能,你一直對人工智能直言不諱。你能談談人工智能的積極未來是什么樣子嗎,以及我們如何實現這一未來?
埃?。?/strong>
好的,我想強調下,并不是我這樣倡導,也不是什么條條框框,這純粹只是一個預測。因為有時人們會說,這是我所希望發生的事情,而不是說,這是現有替代方案中,我認為可能最好的方案。
我可以想出的最好替代方案,也許也是其他人可以想出的最好方案,就是:我們實現人工智能技術的民主化。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或一小部分人能控制高級人工智能技術。
我認為那是非常危險的狀況。
它也可能被某些壞人偷走,比如,某些邪惡的獨裁者或國家可能會派情報機構偷取它,并獲得控制權。一旦你獲得了極其強大的人工智能技術,就會變成一個非常不穩定的狀況,你就不知道,誰會來掌控它。
我認為,風險并不在于人工智能會源于邪惡而發展出自我意志。令人擔心的是,某些人可能會拿它來干壞事,而即使他們不打算拿它來干壞事,也會有人把它拿走,然后用它來干壞事。我認為,這個危險相當的大。
因此,我認為我們必須實現人工智能技術的民主化,并讓它能廣泛使用。而這顯然就是整個團隊創建OpenAI的原因。那就是,幫助傳播人工智能技術,這樣,它就不會被集中在少數人的手中。但當然,這需要與解決大腦皮層的高帶寬接口相結合。
Sam:
人類是如此的遲緩。
埃?。?/strong>
人類是如此的遲緩,是的,沒錯。
但是,我們的大腦已經具備了大腦皮層和邊緣系統。邊緣系統就像是一個原始的大腦,它就像是你的本能。然后,大腦皮層是負責大腦思維的一個部分。
這兩個系統似乎可以很好地協同工作。偶爾,你的大腦皮層和邊緣系統會有分歧,但一般來說,它們都能很好地協同工作。我還沒有發現有人想要切掉他們的大腦皮層或他們的邊緣系統的。
Sam:
沒錯。
埃隆:
是的,這很不常見。
如果我們能改善大腦皮層和“數字化擴展的你”之間的腦機接口, 有效地與人工智能融合,正如我所說,“數字化擴展的你”已經存在,只是有帶寬問題,然后,你事實上就成了一個人工智能和人類的共生體。
如果這個方案能被廣泛獲取,任何人都可以擁有它,那么我們也就解決了控制權問題。我們不必再擔心某個邪惡的獨裁人工智能,因為整體而言我們就是人工智能。
這似乎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結果。
Sam:
你看到過很多其他公司,從小規模起步,并獲得了真正的成功。
希望我不至于忘記在鏡頭前問這個問題,作為一家成立六個月的公司,你認為OpenAI的進展如何?
埃隆:
我認為它的進展挺好的。
我認為,我們在OpenAI有一個非常有才華的團隊。是的,非常非常有才華的團隊,他們工作非常努力。
OpenAI的結構是一個501c3非營利組織。許多非營利組織都沒有緊迫感,這沒問題,他們不需要有緊迫感。但是OpenAI有,因為人們真正相信它的使命。我認為這很重要,這個使命是關于將未來的生存傷害風險降到最低。
我認為它的進展挺順利,對于人們在做的事和人才的水平,我的印象很深。顯然,我們一直在尋找相信這個使命的優秀人才加入。
Sam:
接近40人了。
好的,在我們結束之前,還有幾個問題,你的時間是怎么分配的?你的大部分時間花在哪里?
埃?。?/strong>
我的時間主要是花在SpaceX和特斯拉。
當然,我努力每周花一些時間在OpenAI上?;旧?,大多數星期我都會花半天時間在OpenAI上。然后,周中也會有一些OpenAI的事務。但除此之外,基本就是SpaceX和特斯拉。
Sam:
那么,在SpaceX或特斯拉時,你會做些什么?你的時間主要花在哪里?
埃?。?/strong>
這是個好問題。
我想,很多人認為我一定花了很多時間在媒體或商業的事務上。但其實,我幾乎所有的時間,80%的時間是花在工程和設計上,工程和設計。開發下一代產品,花了我80%的時間。
Sam:
你可能不記得這件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很多年前,你帶我參觀了SpaceX。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你了解火箭和工程技術的每一個細節。我不認為很多人能做到這一點。
埃?。?/strong>
是的,我想,很多人認為我是商人或之類的身份,沒問題。
但在SpaceX,格溫·肖特維爾是首席運營官,她負責管理法務、財務、銷售和日常的商業活動。然后我的時間幾乎完全花在工程團隊上,致力于改進獵鷹9號和龍飛船,并開發火星殖民架構。
然后,在特斯拉,是從事Model 3的工作。有時在設計工作室,通常每周半天,處理美學,界面外觀的問題。然后一周的大部分時間是跟進汽車本身的工程工作,以及工廠的工程工作。
我今年最大的感受是,真正重要的,是生產機器的機器,也就是工廠。而這至少比汽車本身難兩個數量級。
Sam:
看著機器人在這里工作,而這些車就這樣被造出來了,這真是不可思議。
埃隆:
是的,與即將建成的超級工廠和Model 3產線相比,這里的自動化程度算低的。
Sam:
這些汽車在生產線上的行進速度是多少?
埃?。?/strong>
事實上,生產線的平均速度是很慢的。包括X和S,可能也只有每秒5厘米,很慢。
Sam:
那你的目標是多快?
埃?。?/strong>
我相信我們至少可以達到每秒1米,提速20倍。
Sam:
這就很快了。
埃?。?/strong>
是的,這少這個速度。
我認為可以這么看,每秒1米是慢速行走,或者說是中速行走??焖傩凶呤敲棵?.5米。然后,速度最快的人類可以每秒跑超過10米。
如果我們每秒只前進0.05米的話,那真的是非常慢。而每秒1米,你的步行速度仍然可以比生產線快。
本文來源:?瓦礫村夫,原文標題:《ChatGPT之父Sam Altman七年前訪談馬斯克:創建OpenAI的初衷,及未來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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